和这封信件一起被送到裴湘手中的,还有几张蜡笔画,每一张蜡笔画都是一个笑得特别丑的笑脸,画纸边缘的空白处写着歪歪扭扭的法文——“我在嘲笑你呢,露西。”
裴湘自然记起了她曾和伯纳德说过的话,没想到,这人一直记着,还特意画了嘲笑的表情图案送给她。
——说好嘲笑我一辈子呢?你这一死,可是要缺席好多年了。
忽然听闻伯纳德的死讯,裴湘确实消沉了几天。她那时候正跟着一名老师系统学习绘画技巧,就忍不住按照记忆给伯纳德勾勒了一幅半身的素描画。
她就是随意画画,却被达西发现了。
这人也不说他不高兴,只是在接下里的一段时间里,他一直拐外抹角的暗示裴湘,希望她能亲自给他画一幅肖像画。
裴湘那时候正觉得自己的画技火候不到,哪里愿意轻易动笔描绘她最爱的达西,总怕画不出爱人一半的神采和气质。
奈何,她没有立刻发现达西的小心思,拒绝的时候就没有把自己的所思所想讲明白,让那个男人郁闷了好几天。
最后,他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既然裴湘不画他,那他就画裴湘,于是,就有了后来挂在起居室里的达西夫人骑马图。
忽然想到那段过往,飘在黑色空间里的裴湘只觉得自己的灵魂变得温暖起来。
就好似某个春日的午后,她终于忐忑地拿起了画笔,给兴高采烈的达西先生画肖像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