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蓝,风很静,云走的很慢。
她没有叫他,就那样站在远处,看他弯腰寻找,最终淡然离开。
当天夜里,无渊房里来了个不速之客,捧着一堆洗干净的贝壳,一双握剑弹琴的手,正细致的穿引着各色的金缕线,一起被串起来的还有一些声音悦耳的小铃铛。
无渊终于是忍不住开口,“施无玉,你跑到我房里,就是为了让我观赏你穿针的功夫的?”
这是在嘲讽他一个大男人,手中拿了副绣花针。他们之间并无多大仇怨,相反性格很像,但是就是这样的两个人,才会常被拿来比较,而他们俩恰好又在伯仲之间,以至关系微妙。
“她常居黎国,不曾得过海边的玩意儿,以她的性格,或许这些不是她喜欢的东西,但是我听说海边的人常以从贝壳表达爱意,我便想亲手为她做一个,她就是扔了也无妨。”
有了和施无极今天下午的那场较量,无渊当然知道无玉口里的她,指的是谁。
“你与她的事,为何说与我听?”
无玉一愣,手上游走的针线停了下来,不经意间带出点点血花。他低头看了一眼,连血迹都懒得擦,又继续传引着,把末尾的铃铛仔细系好。
“我快死了。”
无渊怔住,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开什么玩笑,面前的这个人才几岁,也不像是灯枯油尽之态,好端端的怎么说自己要死了?
无玉理解他的震惊,不等他问,把手上一串穿好的贝壳放好,拿起另外一串开始系铃铛,“怎么说呢,说来我这一生,外人看来我就是个没有感情的冰块。”
“不得不说,大家的眼睛真是厉害。她出现在我眼前之前,我确实如此,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总觉得自己在等待什么。”
“三年前我等到了,在月下看到了立于墙头的她。”无玉嘴角扬起笑意,很快又变得苦涩。
“但是我没想到,才过了不久,我就感应到,我快要死了。三年前我逼走她,对她说了很多绝情的话,还打伤了她,害的她跌落山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