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这回没跑到屋顶上偷听。他不会武功,不懂得隐藏脚步和呼吸。所以偷听的时候很有可能被武功高的人察觉,就像之前在薛少奶奶院子里那样。谢昀索性在庄里敲晕一个送菜的,换上山庄仆从的制服,跟着下人们一并进屋服侍。

锻刀厅比起可人居不止豪华百倍。便拿铺就庭前台阶的白玉石来说,随便挖走一块都抵得上寻常农户吃饱一年。更不要说厅中琉璃金瓦、宝石珠贝。即便皇帝的寝宫也没有跟它能比的。

流光溢彩的厅堂上,夏侯星正与人举杯对酌。

对酌者一身白衣,与这富丽堂皇的土豪色调格格不入。他的衣饰算不上华贵,却叫人挑不出一丝毛病,好似只有这样不卑不亢的衣服正好衬得这个人。而这白衫白靴又白润的皮肤,立马忍不住叫人想到江湖中的那个名号,连城璧。

是了,连城璧就是这种叫人看见他就想到他名字的人,看他一眼就忘不了他的人。

世间怎会有如此完美的男人?完美得谢昀都不敢看他,怕被他比下去。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完美的男人沈璧君都不要他,看来也未必完美。

这么一想,谢昀又能愉快地直视连城璧了。

夏侯星跟连城璧聊的是为天尊江南分坛锻刀的大单子,已讲到快要拍板的阶段。

连城璧将酒杯一放:“今日少主也在,听他的罢。”

夏侯星兴奋地说:“慕容小兄弟也到了?快请来相见。”

谢昀懵了。不至于这么背啊,他才刚进门又被认出来了么?面具不好使,在脸上抹碳灰也不好使么?

其实连城璧说的是正牌少主。一直藏在房梁上的慕容小荻。连城璧的武功真是深不可测,连慕容小荻这样的高手也要被他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