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自己要登台演讲,阐述忒伊亚计划的初衷和流程,并且还要独自而且必须独自应对各方质疑和问询时,钟梓星……其实还不算紧张,只是觉得这种大场合绝对不能出岔子。于是她拿出了备战期末的劲头,哪怕娜塔莎拿来了洋洋洒洒的资料也没抱怨,只是内心默默泪流着把资料啃完,感觉这玩意儿委实没有古文好背。

纵使如此,她上台前还是抖得跟筛糠似的,每走一步都觉得膝盖发软,手脚冰凉,等站在台上,目光扫向台下散落的各国领导人,被一双双看不出情绪波动的眼睛盯着……她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钟梓星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台上飘下来的。耳鸣声淹没了凡尘的喧嚣,也影响了人体自带的平衡机制,联合国大厦的地板像是铺了深雪,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回自己的席位,神情恍惚,视野虚晃,直到娜塔莎给她递了杯水。

冰凉液体流进喉管,漫卷上意识的却是类似醉酒的微醺,以至于站起身时差点腿软地踉跄出去。

“希望这种程度的款待能让您满意,阁下。”因为事先提醒,娜塔莎没有靠近,而是看着钟梓星维持住平衡,才友善地勾唇浅笑,打趣道。

钟梓星:“哈哈哈。”

感觉自己踏出了修仙第一步。

“呃……”为此关注了许久新闻的彼得挑拣着词汇:“……如果说个人看法,你当时至少足够镇定,而且离得比较远我们看不清太多细节,总的来说a没问题的。”

虽然无论是感染力还是信服力都趋近于零,问答部分更是言辞犀利得像是想用语言刺穿提问者的喉咙,彼得真心觉得除了熟悉的人,普通人很难看出那是紧张造成的僵硬而不是冷漠傲慢……这些他就不说了。

钟梓星继续消沉:“因为提前练习过如何面对镜头。”

彼得看着她消沉的样子有些无措,迟疑几秒,他伸手把笔记本电脑合上,小心建议道:“或者你可以不看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