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先生。”她说。

她毫无疑问是个地球人,艾伯特坐下时想。

这并不意味着她在外表上和他们有什么区别。离开地球的数个世纪以来,人类的外表没有发生显著的异变,如果把一个地球人丢进人群,大部分人不会意识到那个人类来自地球。但如果让他们独自待在一个空间,绝大部分人都能轻而易举地辨认出来:“哈,地球人和我们不一样。”

他用轻柔的口吻问:“你今天感觉如何,钟小姐?”

申请者歪头看着他,并不掩饰自己的注视。她的眼中是不是有一丝兴味?艾伯特不确定。

她慢慢地说:“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名字……你可以用它来称呼我。”

“好的,珀瑟。”

“你的任务是询问我的感受吗?”

“我的任务是,”艾伯特斟酌着回答,“确保如果你想要修改申请,你的想法可以被及时提交到委员会成员手上。”

珀瑟轻轻地笑了笑:“我知道,为了保证‘最大程度’尊重个人意愿,直到最后一刻我都可以反悔对吧?”

“协议确实这样规定。”

“你还是说你的任务是研究我的心理状态吧。”对于他的回答,珀瑟的反应是微笑。

艾伯特从她的笑容里看出了理解,她知道他并不只是充当一个传声筒。但除此之外,她并没有显得更嘲讽或是针对。她的确不关心他们的目的。

“这只是……”

珀瑟打断了他的辩解。

她把手中的紫罗兰递给他,仿佛那是她刺出的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