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演奏啊,那只是她的倾诉,对这个世界倾尽全力的诉说。她热爱能带给她触动的一切,那些像是……初夏薄暮时的风一样细腻而绮丽的事物。没有人能够理解她感受到那些源于事物中精致敏感的情绪时心灵的震荡,那是不朽梦境的流光溢彩,是沉寂森林的静谧无声,是无垠天空的空灵澄澈,宛如看到某种神秘瑰丽的光。

她把自己的全部喜悦全部难过都弹给世界听。

——直到现在。

“可以……”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像是蝴蝶轻轻振动羽翼,难以置信到欣喜的每一个频率都写在了声音里,却又轻得像是随时会振翅飞离。

“和你说吗?”

“是!所以别磨蹭快点我可不会等你!”

“……嗯!”

——她可以把自己的全部喜悦全部难过都说给世界听。

“你说什么?”似乎艾裴丽自言自语了什么,但是声音太轻没听清,于是横炮颇为纳闷地问了句。

“没什么。”

“谁信……算了随便你。”

“……但是,以后会告诉你的。”

“……多管闲事。”

现在不敢说出口啊。艾裴丽抚摸着座椅的冷硬漆皮无声地微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