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足划破水波溅起大泼水花,水对于塞伯坦人来说是新奇的物质,但是横炮也说不上喜欢,身处水中时无处不在的阻碍感总是让他分外压抑。他伸手捞起肩上的女孩,同时单膝跪在湖水中,左手按着膝,捧着艾裴丽的右手向着湖面伸去。
“我说了不会把你甩出去的。”
他对艾裴丽的脆弱表示了十足的轻视之后才将手掌微微下压到艾裴丽伸手就能碰到睡眠却不会打湿裙摆的高度,指示道:“把袖子挽起来。”
掌心蜷缩着的女孩沉默许久,直到横炮有些不耐烦的时候才终于有了动作。
她低垂着头,保持着缄默艰难地撑起身体,缓缓松开因为攥着肩甲边缘太久而僵直的手,露出掌心被肩甲边缘割出的鲜血淋漓的伤口。
摸索着横炮掌中可以握住的小号钢架,一点点拖着双腿挪到手掌边缘,艾裴丽听话地挽起袖口,俯下身捧起一捧清澈的湖水,掌心伤口溢出的鲜血融入水中颜色淡得几乎分不出,水珠滴滴答答顺着指缝漏下,形状精致规整的涟漪一圈圈在湖面漾开。
那淡淡绯红映入光学镜,横炮难得的愣了几秒。
一秒钟理智在谴责着“你让她受伤了”一秒钟情感在怒吼着“关老子什么事”,还有一秒钟良知直接冰冷地作出判决。
——你永远保护不了任何存在。
“……喂,你还好吧?”他僵硬许久,忽然低声开口。
艾裴丽没有回头,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直接将水捧到唇边,就着血饮了下去。
下一刻她捂着嘴剧烈地呛咳起来,没有喝完的水直接洒到裙摆上,将裙摆染成了斑驳的浅淡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