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蒙古、西夏、吐蕃,不是如此吗?”宋王朝的敌人,难道只有金辽?

“的确,”赵佖颔首,“中原千里沃野,山河壮丽,自引天下倾心来逐,若想保国泰民安,非自强不息,厉兵秣马,以御外敌。”

段誉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会谴责诸国狼子野心,毫无仁义之心。”

赵佖含笑摇摇头,“无能狂怒而已,不过无益之举。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既身怀宝玉,便已非无罪。”

“所以,我作壁上观,”段誉道,“希望你不要觉得失望。”

“你是大理少主,”赵佖道,“大理想要如何,自然由你之意。”

“话,好像都说完了吧。”段誉道。

赵佖点点头。

“那我们就走了。”段誉站起来,将桌上一只未动的酒杯端起,一饮而尽。

赵佖唇角微微一绷紧,然后缓缓点头。

“如果说,在燕云十六州的事上,我不准备帮忙,你不会失望吧。”相似的话,在走出申王府后,段誉又对花满楼重复了一遍。

她知道,对于很多宋人来说,燕云十六州都是他们心中的隐痛。

花满楼缓缓摇头,“大理和燕云相隔千里,况且又何必将兵戈之声,带入宁静安详的乐土。”

他的脸色并不好,承认大宋软弱可欺,并不是件高兴的事。

“如果我是大宋的官家,就不会答应。”段誉骑马和花满楼靠近,声音放低,“如今金强于辽,稍微聪明的人都知该怎么做,才能维持更长远的和平。”

就像赵佖所言“怀璧其罪”,中原之地,本来就引得万方争逐,这是不可能避免。

“...你觉得,”段誉犹豫了片刻,才向花满楼问道,“申王今日所说的话,可信吗?还是...在做戏?”

在离开申王府后,她渐渐脱离了当时的情绪,怀疑也随之而来。

在过去,她曾经认为自己很有感觉旁人情绪的天赋,并以此自信,当时当面对申王,这种能力似乎失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