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在她面前,这位私下里喜欢披着破床单隐藏自己的刀剑付丧神很少会披他的斗篷。

因为在少女的面前,他不单单只是一振刀剑,更是一位兄长,一位要足够稳重足够可靠足以让妹妹安心依赖的兄长——又怎么能那么胆怯呢?

即使审神者告诉过他,他不是赝品……可是,那些书本上记载的历史,真的就是正确的吗?

没有被送去极化过的山姥切国广无法确认这一点儿,但是……内心多少会有些许期待。

他是一振足够锋锐的刀,他足以为自己的实力自豪。

但是……

【出身真的那么重要吗?】

面对同样一无所有、却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能力走到这一步的审神者,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肆意的表达自己内心的卑微——那是对自己的否定,同时也是对少女一直以来的努力奋斗的否定,就像是在说“出身决定了一切”这么过分的幼稚的话语。

所以,就算山姥切国广还是在为自己可能是个“赝品”这件事而自卑着苦恼着,也下意识避免了在这样的审神者面前流露出那般沮丧的真实。他为自己真正的性格感到苦恼而不解,偶尔也会觉得,自己就像是被强硬的套着“山姥切国广一定要自卑”这样僵硬的设定而活着一样。

他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了某些违和的错位,却缺乏打破的契机与方向,似乎某些重要的东西被混混沌沌的遮挡了起来,难以碰触,无法挣脱。

山姥切国广在沙发背后定定的注视着少女的发旋,而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客厅,准备去整理一下杂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