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珠不敢抬头, 只鼓足了勇气,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全部倒了出来,将自己是如何发现, 如何挣扎思考,最后前去求见族长的过程说了清清楚楚,甚至谈及自己与贾政那鲜有温情的父子情谊之时还落下了眼泪。
“罪民与家父虽然不甚亲近, 可是家父对我仍有生养之恩, 不敢忘怀。”动情之处,贾珠都哽咽起来了, “可是想到族中老幼,自幼时所学的圣贤之道,罪民只能大义灭亲。”
垂着头听着贾珠陈诉, 贾珍也不禁感慨这贾珠虽然才识有限, 但是这次表现倒是真的不错。
“罪民知道子告父,乃是不孝,可是若不揭发父亲荒唐, 罪民心中难安,权衡之下, 唯有舍了这父子之情, 求陛下开恩啊!”贾珠狠狠地磕头,咚咚咚,每一下都切切实实的。
待贾珠说完,殿内一片寂静。
“爱卿,你怎么看?”政和帝不辨喜怒地看向贾珍。
贾珍膝行几步:“臣管教宗族不利, 致使有人勾结叛逆,是臣过失,臣不敢为自己开脱。求陛下开恩, 莫要降罪那些无辜老幼。”
说完,贾珍索性伏地不起。
良久,政和帝的声音才又响了起来:“你们二人回去吧,这件事朕还需要再想想。”政和帝的暗卫一直盯着北静郡王,这些日子已经摸清了底细,贾政自然也在名单上。政和帝虽然对贾珍的出身依旧有所忌惮,但是也没打算为了这个只老鼠伤了玉瓶,四王八公时至今日只会剩荣宁二府也是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