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追求极致完美的人。一件事,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他自己摸爬滚打着找到了平衡,知道什么时候该利剑出鞘,什么时候该留有余地。他知道那是错的,可同时也知道有时他不得不那么做。
“我愿意相信你,”阿德赫拉开口,显得疲惫极了——这是高度集中注意力使用大脑封闭术的后遗症,“但你必须要给我一个理由。”
“你要听全部的实话吗?”威廉问。他垂下眼睛,自己心里也没什么底。
“告诉我所有你知道的。”她命令道。
“劳伦斯必死无疑,她的死亡从一开始就是设计好的。”他冷静地说。
阿德赫拉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你是说——”她几乎要窒息了。不,不,这绝不可能……
“凤凰社里出了叛徒。他把食死徒内有凤凰社眼线的情报传了回来。如果我再不做点什么,他很快就会查到我的头上来。到时候,我们谁都保不住。”
阿德赫拉不是不知道他的忠心都是用一条条人命垒起来的,可当她真的直面这一切时,她感到了刺骨的寒冷。
“所以说,这又是你们谋划好的?上一次是和塞巴斯蒂安,这次是和凤凰社。塞巴斯蒂安是自愿赴死的,可是伊娜呢?她也是自愿的吗!”她冲他吼道,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这不一样。从没有人有权利可以随意剥夺他人的生命,除非他们自己同意。否则,没有任何人、任何团体、任何崇高目的可以这么做。
阿德赫拉还记得伊娜临死前哀求的眼神,那和塞巴斯蒂安受尽折磨后的求饶绝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