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什么?”阿德赫拉淡淡地问。

“其实你只要一狠心,一咬牙,把咒语念出来就完事了。这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他难得认真地说。

阿德赫拉看出来了,他是在向她传授经验。可她不需要。

“我知道了,谢谢。”她礼貌克制地说。

阿德赫拉突然很想问问他,他当时对无辜的菲利克斯·麦克米兰下手时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

一狠心,一咬牙,咒语念出来,一条生命就逝去了。那个拥有祖母绿眼眸的温和青年再也不能给她写信、和她一起探讨历史究竟是由谁书写的了。

但她没有问,因为她是食死徒布莱克。

威廉曾说过要保护她,也确实履行了承诺。他已为她破例太多。但她知道他不能永远护着她,谁也不能靠谁的帮助活一辈子……

“我从来都不敢奢望能活过这场战争……你和我们不一样……只要你熬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

“在这个世界上生命与生命从不平等。有的人活下去能发挥更大的价值,而有的人最大的价值就是在合适的时候死去!”

再这么下去,她只能成为他的负担,实际上已经是了……没有她,他只会做的更好。他是更有价值的人;比起她,他更值得活下去。

骄傲的阿德赫拉·布莱克无法容忍自己成为别人的负担。

也许,真的是时候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