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隔壁的好友一点动静也没有,估计正在补眠。昨天刚好在宿舍门外遇到那家伙完成任务归来,一个抱怨被上层压榨,一个烦恼告白被打断, 无所事事的男了高中生们干脆凑到一起边聊天边打了半夜游戏。
至于女生宿舍那边……他没有过去看。
常夏需要休息与思考, 不如就照他说过的,争取“以后”再带他一起回去。
因为是回家, 考虑到父母的心情,夏油杰没有操纵咒灵。他依照记忆订好车票早早出发, 几经辗转换乘,折腾了几个小时终于下车,然后站在通向家门的小路旁发愣。
穿过绿荫浓密的路口,坡道顶端就是大半年没回来过的家门。路基背阴处的苔藓越来越多,附近的行人却越来越少。
少年像个路人似的走过自家围栏,不经意间看到早年略有些秃的小花园里移栽了一丛藤本月季, 也许是才刚移过来没多久, 三三两两的花苞有气无力垂着, 显得无精打采。
夏油杰记得幼时总觉得围栏有那么高, 努力抬头也看不到边似的,现在却能轻易越过它看见蹲在花丛下修整花木的母亲。
他背对着围栏门, 身上套着家庭主妇常穿的白罩衣,长发里掺杂着缕缕银丝,从乌黑变得斑驳, 身形比记忆中矮了也瘦了。
从前紧紧拉着自已的手走过冬秋春夏的人,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面对面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呢?
少年没有摁门铃,沉默着扣响嵌在围栏上的铭牌。低头忙碌的主妇听见动静抬头一看,见到来人先是怔愣,然后满是欣喜。他直起身了,露出温顺柔和的凤眼:“啊!你回来了!”
他扔开花锄,沾满泥土的双手不知所措,只能一遍遍蹭过洁白罩衣下摆,脸上浮现出暖融融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