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真的喜欢巴赫。”
Elrond点点头,“是。数学一样的精密严谨。”
“Art of fugue[1]. Leonhardt……大键琴1953年这个版本的可不多见。”
“哈,这是我最得意的收藏之一。试试?”
说话间Elrond把黑胶小心翼翼地从纸套里面拿出来,放在唱机之上,用两个手指夹起唱臂,将唱针轻轻摆在唱片之上。一阵轻微的嘈杂之后,音乐流水一样倾泻在整个房间里面。Elrond半闭上了眼睛,沉浸在清冽的琴声中。
“我小时候把这辈子的Bach都听够了。”Thranduil突然说。他睁开眼睛,金发男人正伸出骨节清晰修长有力的双手放在眼前端详,语气淡淡的,“那时候冬天真冷。我大概八九岁吧,还在弹巴赫的二部创意曲,琴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了暖气,我的好几个指尖都被冻裂了。我也不敢停下来,因为我父亲就在楼下听着。过了很久,他进来给我纠正错误,看见琴键上的血迹没说话,拿了个胶布给我缠上,又用手帕把琴键擦干净,然后示意我继续。我的手指当时全是麻的。等到后来缓过劲儿来,那种感觉真是……”他轻笑着摇了摇头,没说下去。
Elrond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他不敢想象那是怎样一副画面,也不敢想象那是怎样一种疼痛。雪白的琴键,鲜红的血迹,璀璨的金发……
“你父亲对你……很严格。”
“他心里有股狠劲儿。他能下得去狠手,不论是别人,对我,还是对他自己。”金发男人顿了顿,“我们Mirkwood家的人都这样。”
Elrond沉默了。
金发男人继续检阅Elrond的收藏。“啊,这是……”
“对,卡鲁索。[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