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弗雷。”唐铭轻声说出了他的名字，“这个世界一直都是如此，过去的真相没人在乎。神与龙族的战争，从一开始就没有人类插手的份，这种低等生物，也永远是蝼蚁。”

——令人惊讶的是，唐铭如此说道的时候，像是身居高位的王，充满了令人震撼的王者气质，他随意把人类贬为蝼蚁，却又处处小心。

“白王即将回归，如果不是她，你也活不了的吧？”唐铭问。

“嗯，真怀念和你并肩作战的日子，你是契约的保证人，誓言的守护者，按理来说完全能继续追寻属于自己的正义，可你为什么要反抗三女神呢？她们掌握着过去、现在以及未来，哪怕死了一个，路明非也一样被耍得团团转，这没有意义，还不如去追寻更广阔的天地。”

弗雷有些惆怅的叹息道。

像是感慨世事难料。

他承认了唐铭的说法。

这个男人是没说错，他掌握这个世界的未来，但变数已经出现，就算想改变，也会非常困难的。

他缓缓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中的黑色终究还是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如太阳般明亮的金色瞳孔。

这是完全不同于黄金瞳的金色，也并非龙族特有的竖瞳。

那是真正的“神”才拥有的颜色，炽热而耀眼，恰如盛夏的骄阳。

唐铭摇了摇头，“不，末日面前，再如何遥远的天地都毫无意义，在我还听从乌尔德号召前往这个世界，就已经被她们定下了死亡的轨迹，哪怕是欺世盗名的奥丁与尼德霍格，不都无法摆脱这样的宿命么？我曾被芬里厄断过一臂，如今仇恨早已消散，现在的芬里厄也只是个孩子罢了，我也不是当年的神灵了。我现在的名字，是唐铭，只是个外来者。”

“好一个外来者！！现在白王复苏，我倒要看看你能守护多少人！”弗雷笑了，那是近乎变态的笑，他笑着笑着就哭了，流淌着金色的泪。

因为这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他所坚守的正义，也早就变了啊……所以他的脸上清楚的流露出了一抹狠色，既然无法改变这个物是人非的世界，那就改变他！

可怕的能量波动疯狂爆发！

无尽的言灵之力爆炸性扩散，也代表着这场只属于两人的战斗被瞬间扩大，整个空间仿佛都变成了只属于两人的战场，短时间内便有数个言灵凝聚成型，他们甚至都省略了龙文朗诵这个过程，仅凭意念就可以操弄一切！

哪怕是失去了神性的神，坠落凡间，也绝非普通人可以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