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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读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抹代表人性的绯红，“假的，那段历史和你们所经历的所有历史都不一样，无论是遗留下来的文字还是实物的记载，其实都是虚假的，真正的龙族文明隐藏在尼伯龙根的世界里，那是人类所向往的另一个世界，不同于本世的平行空间。”

“难怪我一直都觉得有些奇怪，按理来说如果从上古时期开始，龙族就创造并统治出了人类，那后来为什么人类又可以发展成现在这个规模？我猜，从一开始，人类和龙族之间的地位就是平等的吧？他们把龙族当成契约，当成伙伴，当然，两个不同的种族之间也会开展战争。”唐铭按照自己的逻辑猜测着，“但总体来说关系并没有后世所想象的那么糟糕，尽管龙族有时会使用残暴的刑罚，但那种刑罚只针对离开尼伯龙根的背叛者，对吧？”

“嗯，尼伯龙根是龙族缔造出来的失乐园，人类只要不脱离这个范畴，那么我们就能和他们和睦相处下去，上万年前，神族发现了人类，降下了神罚，黑王为了保护人类而承受的罪名，亲自咬断了世界树，如果他不这么做，神罚便会沿着世界树的树冠，洗刷全部生命，全部。”月读声音惆怅，她很少愿意回忆当年的过往，因为每次想到这些的时候，只感到痛苦，人类和龙族之间的羁绊，神族与人类之间的互相厌恶，缔造了现在的一切。

“牺牲少数，保全绝大多数，想做出这种选择真的很难，龙族选择了放弃统治，换来了短暂的和平。但人类窃取了神之形，所以第二次审判来了，对么？”唐铭作为从当年活到现在的使者，了解那段过往，但他只听说过神族单方面的论调，真相恐怕还是在龙族这里。

“嗯，人类这一种族本不该诞生，但正如神话中记载的那样，有人创造出了人类这一种族，西方是上帝，东方是女娲，不管他们是什么？他们都是上古一代的生命，是比命运三女神更高规格的存在，但那三位掌握了过去，现在与未来，她们不想面对自身的毁灭，所以才要想方设法的毁灭人类，补全自身。”月读轻声道。

“还真是一帮自私的家伙。”唐铭喃喃自语。

“嗯，当神明拥有看穿未来的能力，就会对过去与现在加以干涉，不断修正和改变她们想要的那个未来，直到一切都符合她们的发展，就像诗寇迪的剪刀，剪断所有无关的丝线。”月读的脸颊上倒映着尼伯龙根的白色流光，尽管她一直都是面色平静的，但愤怒还是显而易见。

这种肆无忌惮改变他的命运的神灵，当真是可恨。

“所以，上古一代神灵都怎么了？他们好像从未干涉过现世，也就是把人类创造出来了，是吗？”唐铭问。

“他们已经离开了，远远离开。”月读轻声道，“龙族与神族一脉相承，命运三女神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毁灭龙族了，因为龙族会波及到她们的命运，她们会死，会死的非常难看。这是我的预言，也是全体龙族的预言。”月读的嘴角忽然掀起了一丝笑容，一丝略显诡异的笑容，她看向近在咫尺的外来者唐铭，忽然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他一直垂下的右手。

“被狼牙噬咬，肯定很痛吧？”她温柔无比道，一时间，唐铭搞不清站在他面前的到底是月读还是绘梨衣。他点了点头，从那种恍然的失神中恢复清醒，“对啊，痛，非常痛，吞噬日月之狼，不仅是神族之敌，同样也是龙族的宿敌，现有的龙王之名都是这些伟大生物的再造，真正的芬里厄，中庭之蛇耶梦加得，都是存在的，哪怕是我碰到它们也没有任何胜算。”

“这样啊。”月读点了点头，心中竟有一丝怜惜。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了。唐铭挠挠头，还是转移了话题：“你和绘梨衣路明非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像是姐姐，又像是夫妻吧。绘梨衣是我在现世的分身之一，从她诞生于这个世界开始，她就没离开过我的视线。我是看着她一点一点成长的啊。至于路明非，虽然已经物是人非，但现在不一样再续前缘了。”月读说到这里站起来，看向一片灰白色的尼伯龙根，时间在这里停止了，尼布龙根依旧是永恒的寂静，

“这样啊。说真的，要不是你，我们可能都会死。”唐铭轻声道，向她表达了最后的感谢。

“都过去了，就没必要再提了，我的能量基本上已经消耗光了，接下来，一切都要靠路明非了。”月读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