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rond心里一紧,这是真难受了。
这里与Legolas的病床直线距离不超过百米,出门走路也只有二百步。而Legolas醒来三天有余,父子俩隔壁住着,连面也没见。
Legolas伤在腰上被严令禁足,除了偷溜下床那次一直老实待在屋里,央求过Elrond不要告诉他的父亲。他并不知道父亲就在林谷,与他毗邻。而Thranduil得知毒素已解儿子醒来,却美其名曰处理公务,躲在医舍早晚撰写回文、修改图纸,除了偶尔过问恢复情况,从未再次踏足Legolas的房间。
“你也许想知道这个,”见他脸色稍缓和,冷汗出得不那么凶,Elrond早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放低嗓音,安抚似的,“Legolas曾问我你是否来过。他说他梦到你了,又说那十分真实,不像梦。”
没听见似的,Thranduil搭手在身前安静躺着,一语不发,可是眼睫的轻微抖动逃不出Elrond的眼睛。
有门。
“你知道那不是梦。去看看他,让他知道你为他做的一切。Legolas已经不小,该为自己的过错承担责任,也该明白任性的后果。他是王子,将来……”
“将来什么?”Thranduil睁开眼,撑着床边缓缓坐起,“继承王位,在我死后?”
“Thran!”
Elrond无言以对,虽然事实如此,但这样直白讲出來……仍难以接受。
“没有将来。Elrond,没有那种可能。如果愿意,他永远是密林的王子,王座不是属于他的归宿。那些中规中矩的禁锢,冰冷的束缚,只要他不愿,我不会强加给他。”
“你知道——”Elrond无力,他不愿揭开老友伤疤,但不得不如此,“你知道你的父亲,欧瑞费尔先王也是这样说的。”
也曾信誓旦旦保护王子周全,守护全族安乐。然而黑暗降临,身不由己,年轻的王子不得不放弃自由,身披战甲头戴额冠,与父亲与族人并肩征战。直到亲眼所见在他心中战无不胜的父亲冲锋在前,被毒箭射穿心脏。根本来不及悲伤,来不及哀悼,王子临危受命,重整旗鼓,扛下先王对家国对天下发下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