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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lrond终于败下阵来,在那头无奈地摇摇头,道:“那你们一路小心。”

第二天吃过午饭thranduil就到了rivendell,elrond正和glorfdel在房里开会,thranduil由ldir带着走了进去。elrond披一件黛色袍子,一只手撑在桌子上,身子往前倾。thranduil径自走过去坐下,elrond潦草冲他笑了一下,继续听着glorfdel讲话。从他们的谈话间thranduil大致了解到具体情况,angar占了白城,杀了首领的长子,dehor ii因此精神失常,次子因为厌倦家族斗争而意图解散家族。angar简明扼要地要人,而且一要就是要rivendell之主。面对狮子大开口glorfdel自然不肯,仔细跟elrond分析了目前形式,告诉他什么该舍什么该留。金花领主不便明说,可句句意思都是宁可没一个arwen也不能没有elrond。到后来黑发精灵脸色逐渐阴沉下去,thranduil听着他们说的话始终不发一语。glorfdel看elrond对自己的意见不置一词,又知道arwen在elrond心中地位,不再自找没趣,留下一句“你们聊吧”起身离开。

对方开口问他吃过饭了没有,thranduil嗯了一声。他缄默不语坐在elrond身边听他的呼吸声,过了会儿,elrond突然问:“你有烟吗。”thranduil本想问你不是戒了,还是咽了回去,从怀中掏出一支递给他。看对方衔在唇间,知道他不会有火,又拿火机替他点上。thranduil没有要走的意思,elrond也没有要赶的意思,他们一直坐着,不远不近不温不火不冷不热,谁也不说话。thranduil觉得就是要坐一整夜他大概也愿意,然而对方终是抽完了一支烟,把烟头摁灭了徐徐立起身来。“你要喝点东西么。”他道。

“可以。”thranduil不曾移动。

elrond拿了两个装了冰块的大口玻璃杯过来, thranduil看他对方一味沉默,问:“你打算怎么办?”

elrond看着手中的酒,如同在看一口干了的井,他头不抬回答:“去救人。”

“我是说,救不到怎么办。”

elrond道:“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

“你不能这么做。”thranduil知道道理对方都懂,干脆态度强硬地阻拦。

“那你说怎么办。”

“必要的时候,”

“够了,”elrond将酒杯重重一放,“别拿这套来劝我。如果是legos而不是arwen,我不信你还会这么打算。”

“那不一样,”thranduil平静地反驳,“legos是我唯一的继承人。”

elrond深吸一口气,一言不发地站起来走出了房间。thranduil终于没有要追出去的意思,坐在elrond房间里任由烟灰缸中的烟头徐徐地烧,也不再喝一口酒。

那天晚餐aragorn不便来餐厅,legos就在房间陪他吃;elrond也没来。thranduil径自看glorfdel一眼,金色卷发的精灵没答,把眼风送到了ldir跟前,林谷二把手什么也没说,面无表情低头叉起一片生菜。thranduil不再追究,桌上几个人吃得异常沉默,像追悼会。

thranduil仍然睡在他每次来时睡的那间房里,从窗口望出去能看到崖上的亭台。那晚没有星星,月亮却圆得无可挑剔,圆得太过分了,让他想抠一块下来。他躺在床上没有睡意,专心致志数墙上千篇一律的花纹,数到第二排丢了心思,回过头来重数。夜深时他觉得燥,踢开了毯子,想抽烟,又懒得动。过了会儿他听见有人敲门,他问也没问就说“没锁”,来者轻轻关了门,走过来在他床边坐下。thranduil知道是谁,房里开了一盏苍白的灯,像当晚的月亮。就着那光他看了眼对方,精灵看上去很疲惫,或许是灯光的缘故,他想。

“你睡不着。”thranduil说,对方点了点头。

thranduil拍拍身边空出的一方床褥,道:“你可以躺一会儿。”说着往里面让了让。黑发精灵也没拒绝,安静地躺下来。thranduil把踢开的毯子拽回来递给他,翻个身若无旁人的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不可能睡得着,不过无所谓。

五天过得莫名其妙的快,elrond每天忙上忙下;glorfdel和ldir见缝插针给他灌输“千万不能真把自己交给sauron”的思想而对方屡次无视。倒是thranduil,明明他最担忧对方安危,却始终沉默不语,背着手看elrond会怎么选。他也不是没有想过要在对方慷慨赴死时从后面抱住他死不放手,然而这毕竟不是凭他一己之力能够力挽狂澜的,这和他从前想过的一样,倘若对方真的千年万年都不回头看看他,他也没办法。所以如果对方真的要拿自己换arwen的命,誓死追随gil-gad而去的话,尽管他不想这么说,可是他也只能由他去。除了那一晚,elrond再没来过他的房间。他有时候也疑心自己当时怎么会连碰也不碰对方一下,后来才慢慢明白,对方本来就是一片无限辽远的星穹,能碰到最好,不能碰到,远远看着也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