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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回到酒店以后,杨小槿便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里,然后让任小粟先不要睡觉。

杨小槿说,不论任小粟心中有任何疑惑,今天晚上都会有一个答案了。

夏季,夜晚起风了。

任小粟独自从窗户外面爬到了酒店的楼顶,他默默的看着那还未熄灭的万家灯火,忽然有些孤独。

前所未有的孤独感。

其实任小粟从未跟别人提及过一些心事,就连颜六元都没有听过他的心事。

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不配拥有一个家。

好不容易收了个徒弟,徒弟坐化了。

好不容易拢住一批土匪重建家园,土匪没了。

好不容易有个弟弟,弟弟去北方草原了。

好不容易有一个长辈江叙,结果江叙被刺杀了。

任小粟就像一个人走在长长的黑暗长街,一回首发现,那一盏盏昏黄的灯下并没有人在等候。

灯光下,唯有一句句告别。

“师父,我走了。”

“哥,我回不去了。”

“小粟,保重。”

夏日夜晚燥热的微风拂面而来,又轻轻吹走,南方潮湿的空气就像是湿热的呼吸,风中偶尔夹杂的一丝凉意又像是歌者弹拨吉他后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