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起海蓝色的眸子,温柔地一合掌,捏碎掌中秽毒——
而与此同时,苗疆殿堂之上,正在听取上奏的苗王忽然顿了一顿,面上五官毫无预兆地渗出血来。
四周一片惊呼声中,他飞快以袖障面,示意群臣自己无碍,面前御帘降下,叉猡一步上前,顾不得礼仪僭越,“王上!”
他轻轻摆了摆手,旁边早有人奉上巾帕,苍越孤鸣慢慢抹净面上的血,眨一眨眼,眼睛沙沙的有些疼,眼泪把里头的残血冲出来,像是淌下了血泪。
“朕不妨事。”他温和地拍了拍自己死卫的手,对她安抚地笑了一下,又拿了帕子把眼泪抹了,他闭了一会儿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示意侍从把御帘升上去。
他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上朝听政。
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一瞬间,他寄在北冥缜灵台之内的那一缕神识,崩碎了。
不过还好,刚才传来的感觉,北冥缜没事。
那就好,这一次,他总算保护了自己重要的人。
北冥缜醒来第一个感觉是热,他眼前漆黑,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被一大堆裘皮裹得密不透风。
他勉力动了动,裘皮外头有人拉开一线,他呼出滚烫一口,终于透过气来。
外头没有光,鲛人视力本来就不好,他更加什么都看不到,但北冥缜无所谓,鲛人本来就不是依靠视力,他轻轻震动声带,呼出一声,波动震荡四周再反弹回来,周围一切如历历在目。
千雪在他身侧,正低头看他,伸手在他额上摸了摸,“还好?”
他刚想在灵识里回话,只觉得灵台针扎一样疼,一点儿声音都送不过去,他只能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