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他莞尔一笑,把手收回袖中,若无其事地道:“若这种疼也压不住我想阿缜,那我只好把自己的骨头敲碎了试试看。”说罢北冥异忽然若有所思,侧头看他,“啊,从这个角度来说,阿缜也不用跟我说什么去死啦之类的话,只要阿缜不管我、不看着我、不在我身边,我早晚会把自己弄成一滩淤泥一般死去。”
北冥缜喉头一动,至今不能说话的嗓子里像是哽了一块冰冷的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虽然挺直脊背没有退后,但是他浑身都在极其细微地颤抖。
在这一瞬间,他第一次,对北冥异产生了恐惧。
北冥异在刚才,越过了某种只存在于北冥缜和北冥异之前,从未言说,但是微妙存在的底线。
就在他觉得自己即将抖得被人发现的刹那,他眼前一暗,苍狼漆黑背影挡在了他面前,完全遮住了北冥异。
苗疆之主冷声道:“如果鳞王说够了,就烦请离开,天色已晚,附近的里坊要关门了。”
北冥异用一种扫兴的眼神看了看苍越孤鸣,摇摇头,对北冥缜道,东西都送到了,若还有什么在苗疆用不惯的想要海境的,派人告诉他就好。
然后他在今晚第一次,把眼神真正挪到苍狼身上,年轻的鳞王对苗王礼貌颔首,轻声道:“我最后对陛下尚有一个不情之请。”
“若是真的不情,就不必说了吧。”苍狼生性纯善,鲜少如此不给人面子,这次真是惊怒攻心,毫不客气。
北冥异毫不在乎他的态度,兀自说下去,“皇兄出嫁,我希望由我这个弟弟来送嫁,还望陛下应允。”
苍狼听了心里一阵恶心,但他这个要求在不撕破脸的情况下合情合理,但现在就算为了北冥缜着想,他也不愿意在婚礼这个关键当口和北冥异撕破脸,把所有事儿抖落出来,他不在乎,但是苗疆这帮老顽固如果知道,日后一定会拿出来说事,给北冥缜徒增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