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德玛和曼蒂匆匆跑过三楼蜿蜒曲折的走廊,两侧的窗户上倒映着她们木然的脸,生硬得像蹩脚的木匠雕刻出的木偶。曼蒂偶尔看一眼那些挂在墙壁上的肖像画,他们表情呆滞,都用一种怆然的目光目送她们离开。她不知为何打了个寒噤。
她们在一根门柱旁停下了脚步。就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奔跑一样,她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停下。
“帕、帕德玛,他们……应该不会追上来了吧?”曼蒂靠着门柱喘息着,断断续续地问道。
“应该不会。”帕德玛镇定地回答道,偷偷往后瞟了一眼,“我们不能和他们硬拼,曼蒂。我们的武器太少了。”
“哦,我明白。”曼蒂连忙点点头,“那我们去四楼看看?”
“嗯……”帕德玛正想答应,走廊的拐角口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她们惊恐地对视一眼,帕德玛拉着曼蒂闪到了另一根门柱后,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脚步声渐渐近了,三个人从拐角处低声聊着天慢慢走出。那是两个格兰芬多男孩和一个格兰芬多女孩,其中一个男孩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三棱刀,正朝那个女孩激动地说着什么,马上被警告了一句“声音轻一点”。
曼蒂瞪大眼,她几乎要尖叫出声了,但帕德玛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手指卡进了她的两排牙齿中。她们一动不动地目送着那三人远去,当他们就要转过拐角时,曼蒂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另一个男孩忽然回过头,目光恰好和她们对上了。
他似乎有些惊讶,扬起眉,朝她们笑了一下,在她们的注视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危险手势。
两人顿时浑身一冷,鸡皮疙瘩从后背蔓延到了手臂。
不知过了多久,帕德玛依然捂着曼蒂的嘴,指腹被牙齿磕得酸痛也浑然不觉。后者活动了一下僵冷的脖子,唔唔叫了几声,帕德玛连忙抽回手,在衣摆上擦了擦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