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这一切的真凶到底是谁?怎么样才能找到他?不……在找到真相之前,他得先活下去。
让这一切结束吧,结束以后那个人总会出现的,一切总会真相大白的。
西莫呆立了一会儿,拉上兜帽走入了深夜。
帕德玛和曼蒂蜷缩在四楼的女生盥洗室的隔间里,她们勉强点燃了在教室里找到的火柴,但这火种太过渺小,根本无法让她们的身体温暖起来。帕德玛隔着蠕动的火虫望着她,曼蒂低低的刘海颤动着,似乎要垂进眼睛里去,红色的眼睫毛一眨,一眨,又晃成了黑色。
她们的时间也一下,一下,从白色走到红色,从红色走到黑色,从黑色走向灰烬。她捏着那根火柴,它那么小、那么柔弱,可她不敢扔掉它,她不敢扔掉另一个自己。它烧着了她的手指,灰烬般的疼痛舔舐着指纹,她为此感到欣喜。她还活着,这么多人死去了她还活着,还能感觉到痛……
“啊,你的手指烧到了,帕德玛!”曼蒂惊叫了一声,伸手就要拂去帕德玛手中的火柴。后者躲开了她,一脸厌恶地扔掉了火柴。它落进水里,黑炭的头熄灭了。
“我们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吗?”曼蒂小心翼翼地问道,观察着女孩的脸色。背着光,一层浓浓的灰黑色,一道悄悄的灰蓝勾勒着她起伏的鼻尖和嘴唇,但眼神却是看不清的,一动不动。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越来越能感觉自己的虚弱和疲惫,力量从四肢一寸寸流走。她只能依赖她的朋友,除此之外一无所有。她无法在这里生存下去,于是她死死抓住她——这根救命稻草,她过分的力量掐死了她,但她还是不肯放手。她的恐惧是最锋利的刀刃。
“你能找到更好的地方吗?”帕德玛反问道,“虽然冷了点,但那些男生肯定不会进来。还有,今天晚上我们不能睡觉。”
“可是……”曼蒂刚说了一句就闭上了嘴。她感到困倦,虽然并没有做什么事,但困意一波一波席卷着大脑。她的眼皮越来越沉,眼前模糊一片,几乎看不清帕德玛的脸了。
“如果你不想在睡觉的时候被人杀死就乖乖听我的话,不然我可不会保护你。”帕德玛哼了一声,抿住了下唇。
“我知道了,我会听话的。”曼蒂马上说道,握紧了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