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高览心里非常清楚,自前任冀州太守张纯叛乱以后,常山郡的军事力量几乎处于放弃状态。

如果想要让士兵保持战斗力,须得五日操练一次。可这里的情况是,士兵半个月能操练一次就不错了——每次操练,不但会有各项装备的折损,同时还要给士兵发放双份的口粮,以及给予各大军官赏赐,否则操练时一定会出现各种意外。

这样疏于训练的士兵,在城破的威胁下,对付同样数量的流寇没话说;想要对上十倍以上的流寇,尤其是这些流寇中还有一定数量的披甲兵,那与自杀无异。

郡守孙瑾尽管不练兵,可这些兵花了多少钱是心中有数的。

早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会再起叛乱,他说什么也不会削减军费了。

既然降不了,又战不过,似乎就只剩一个逃了。

然而又能逃到哪里去呢?黑山军势如破竹,接连下城,说不定今日在别处安下家,明日这伙贼寇便又打过来了。

又或者带着妻儿老小逃进荒山,可是以他的能耐,最后必然是饿死或是被野兽咬死,那还不如现在就找根绳子吊死。

孙瑾一筹莫展,他的得力手下们也面容惨淡。

这时,外面又有人来报:“启禀大人,甄氏子弟甄尧求见。”

孙瑾没好气道:“不见!”

甄府富贵非常,不仅在当地颇有名声,朝中人脉亦是不少。若放在平时,他自然要好好招待拉拢一番。

可眼下是什么关节,命都要没了,哪还顾得上这个。

“大人,对方说,是来为大人解围的。”

“哦?”孙瑾一愣,随后面露喜色,骂道:“既是带了很多人过来,你怎么不早说?还不快把他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