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没有生气,这显然不在糜芳的预料之内。
他正纠结是否要继续说些什么,凌寒拧眉问道:“你与笮融有过节?”
“殿下明察!”糜芳一惊,连忙跪下:“草民的确与那笮融有所摩擦,但决说不上过节,更没胆子借殿下之手报私仇。”
“好了,起来说话。”凌寒问道:“他到底怎么了?”
糜芳思索片刻,抱拳道:“殿下,您来此地许久,日日忙碌,还未曾游览东海风光。不若今日由草民带路,四处走走?”
看来事情没那么简单,凌寒微微颔首:“好。”
很快,凌寒就知道糜芳为什么要带自己出来了。
眼前是一片荒凉的景象。无数栋破烂腐朽的房子,无数个面黄肌瘦的孩子,无数个奄奄一息的男女。
常山也好,东海也罢,都算富裕之地。
凌寒不是没见过生活凄惨的百姓,可像这种满目疮痍的景象,他真是头一次见。
心里不觉有些抽痛,凌寒问:“这是怎么回事?”
糜芳缓缓道:“之前东海水患,南边的这一片人家全都遭到了巨大损失。州牧得知此事以后,原本是从广陵、彭城、下邳三郡拨了粮草物资来的,可那负责督管运粮工作的笮融,竟给全数扣下了。于是……便这样了。”
凌寒道:“为什么不向陶谦禀报此事?”
“殿下有所不知。”糜芳叹道:“那笮融的妹妹乃是世子爱妾。州牧大人老来得子,世子的身体又十分不好,自小便受大人宠溺。即便兄长向州牧大人禀报了此事,州牧大人也只会撤掉笮融的官职,他迟早还会东山再起。所以……”
“好了,本王知道了。”凌寒淡淡地打断糜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