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秋拧眉道:“你是什么人?也敢来教训我?”
“在下不过是一个路经此处的游商罢了。”
糜芳道:“只是,这件事无关身份高低,而在于一个道理。小公子既是县令之子,想必应该知晓长沙王殿下的仁义。殿下爱民如子,小公子如此作为,若是传到了殿下的耳朵里,只怕会连累您的父亲。”
他知道殿下不想在前往吴郡之前暴露身份,因此也不愿轻易亮出自己的身份。
这名少年看似跋扈无比,实际上并没有过于恶劣之举,倒是恫吓更多,只能说是个被家里人宠坏了的孩子。
听到这些话,简秋皱起眉头,本能地有点担心。
他真的只是个游商吗?游商竟有胆子出来教训自己?
可自己刚刚才报了姓名,要是随便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给吓退了,以后在钱塘县还怎么混?
简秋眼珠子咕噜一转,对了,差点忘了!
虽然这是他第一次过来观看迎龙潮,可是也是听说过的,这钱塘江的迎龙潮,以夏末的时候最为奇美,若真有什么达官显贵特地赶来钱塘,也应等到八月底过来才是,哪里会是现在。
看来,对方就是一名路过此地的游商罢了。
想清这些,简秋放下心来,道:“我自然知道长沙王殿下的仁义。”
“可是我又没有杀人,也没有抢夺他们的土地,甚至没有从他们那里拿走一文钱。”
“如今不过是占了一个观潮的好位置罢了。我爹乃是钱塘县令,难不成在这里,我竟连这点好处都不能拿么?”
糜芳一时哑然,好像也有点道理。
其他的百姓就更是如此了,县令的儿子要看潮,他们让出位置天经地义,最多对方过来时的那股子横冲直撞让人有所不满。
事实上,早在简秋报出身份的时候,很多人就已经离去了。留下来的,看热闹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