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姨恍若未闻,不为所动,只是淡淡说:“你可以走了。”
戚少儒闻言轻叹出声,再抬眼望了望病床上躺着的尹芃欢,这一眼囊括了太多太多,一眼看不尽,也望不穿……
“抱歉。”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和安清的日常便是以“抱歉”这两字结尾。
每每相见,只能抱歉。
他记得安清教他习武,教他马术,他总是学得一身伤;记得安清时不时的无情捉弄;也记得那个英姿飒爽,大胜归来的女子,她笑靥如花,意气风发,那是沈约不在之后她第一次笑得那么欢喜肆意。
之后,她便再没笑过了。
终归是他对不住安清。
他想起了第一次与安清见面的时候了,少女语笑嫣然问他:“你叫什么?”
他轻轻笑了笑,说:“我叫温峤彦。”
若是一切都停留在那一日,该多好……
……
听进这声抱歉,尹芃欢也并不知道他究竟是在对谁说,大概是在对青姨说,又或者是安清公主?
“我叫温峤彦。”
这话听得她莫名心梗,仿佛在哪里曾经听过,说不上是为什么,总之就是心中空空荡荡的,带着淡淡的悲伤和美好,矛盾却和谐,和她有一种奇妙的联系。
听到这,一旁的青姨也有些动容,毕竟谁不怀念初见,但也只是人生若只如初见罢了,回不去的也改变不了。
……
戚少儒离开了,尹芃欢才睁开双眼。
“青姨。”
她的嗓音沙哑,喉咙干燥得有些火辣辣。
青姨一听,惊喜地抬头:“芃欢,你醒了?喝水吗?青姨去帮你倒?”
“好。”
她接过青姨倒来的温热水润了润嗓子,就听青姨试探地问:“芃欢,能告诉青姨你为什么要……跳楼吗?”
尹芃欢做起来,唇角染上安抚的笑意:
“不是我要跳的,青姨,我原先是为了去救同学,她是我曾经的室友,我一不小心踩滑失足才掉下去的。”
“这样啊……”青姨若有所思地低着头,也不知道信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