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Tom因隨意的打發而鼻孔撐大。

他推開人群離開酒吧,門在他身後重重關上。

今夜全然的寧靜和藹。薄霧漂浮在空中,預示著雨水將至。他立起他的領子,堵住冷空氣。這部份的倫敦在夜晚時很多霧,空氣很輕快,帶着下水道的氣味。

啊。 家。

Tom向著街道拖著他的腳步,希望能在那裡攔到一輛計程車。他因為聽到一個遙遠的哭聲而抬起頭來。

不假思索,他的手奔向他的泰瑟槍。Tom咒罵。

他將它留在辦公室裡了,他原本希望快點喝一杯然後回家見他母親。他比想像中還待得更久,但他已經打電話給他母親的護士Poppy,讓她準備晚餐,監督Merope服藥,然後讓她上床睡覺。他從母親剛生病時就認識那個親切的女人,她很樂意這麼做,單純地高興Tom真的在星期五晚上出去玩了。這非常不像他,而Tom現在記得為什麼了。

他所到之處總是引來危險。

另一聲呻吟從小巷裡傳來。

走在腳掌上,他悄聲偷偷走到巷子裡。只有見到銀色的月光,反射在一個臥倒的垃圾桶上。他原本預期是一隻受傷的貓──或著更糟──一個無家可歸的小孩,驚訝地發現是個女人。

她靠着骯髒的牆蜷曲,頭低埋在她的大腿上靜靜哭泣。在黑暗中,他不能辨別她的髮色或是她衣服的樣式,只能看見她的身形。Tom踏錯一步,腳踩到遊蕩的食物包裝紙。她頭猛然抬起,而Tom──看見她斑駁、瘀傷、沾著泥土的臉──立即穩住他的姿勢。他低頭垂肩地站,縮小自己的身形。Tom舉起空著的雙手,示意他沒拿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