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容一敛,忽然就叹息了一声:“小兄弟,我一路从北边走来,也见识了不少的江湖人士,可也只有你值得一交。都说人生诸多繁华,却也不过寂寞萧索。”

他直陈心意,坦坦荡荡,倒是让我觉得有些是否过于计较了。张丹枫却不让气氛冷下去,话题一转,就到了天下诸事上,他也看出我像是初入江湖,向我娓娓道来。说是北省的绿林本不该如此猖狂,搅得地方不宁,但奸宦当道,横征暴敛,官员不思治理,自然盗匪猖獗。

我道:“你说王振?”

张丹枫点头,我心道果然对的上历史,那么一年之后,就是土木堡之变了。

我想知道得更多,便继续问他,然后收获了一堆这太监怎么欺上瞒下,诬陷忠良的战绩,张丹枫一边喝着酒,说着这些,神色也冷下来,我心道还不止,这太监还勾结外族了。张丹枫叹了一声道:“皇帝昏庸不察,谁能奈何?不说这些了。”

他说起皇帝时,神色间竟毫无敬畏,我有些惊讶。但他已经开始转移话题,从国家大事转到了天文地理诗词卜易上来,他一副书生装扮,却倒是真的有才华的,纵使偏僻冷门之处也能说出一二来,兴致起来还和我行酒令。

我只喝了两杯,他就不让我再喝了,说是晚上还有敌人要应付,让我先去休息,但我没想到这酒后劲绵延,我又两天都没有休息,进了客房,靠在床边,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我醒来的时候似乎已是半夜,静静悄悄,我睡得浑身舒畅,脑袋也清明了许多,猛然想起张丹枫来。

我总算记得我们还有敌人要应付,我正欲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已多了件外衣,锦绣流光,是张丹枫的。

他来过了。

不仅如此,床前的小桌上,还放了几个小白瓷瓶,我拔开闻了闻,是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