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声道:“我从不觉得你有什么缺陷。你过来,看看我的眉画好了么?”

路小佳坐了许久,还是没有动。

因为他昨夜既想逃开,却又忍不住和我耳鬓厮磨,在那时又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他之前的那一剑,是被丁灵中刺的。

丁灵中是丁白云当年为白天羽生下的孩子,而路小佳,才是真正的丁家三少。

丁家人害死了翠浓,我杀了丁白云,废了丁灵中。

血缘立场上来说,我们互为仇人。

我轻声叫他的名字:“路小佳?”

我仿佛觉得我每一个字都是在折磨他,他若真的能跟我划清界限,至少也该不理我的。

不应该来找我,也绝不应该把最难以启齿的秘密让我知道。

可他来找我,也许是他从出生以来,在身不由己的身世和被上天剥夺的正常人的身体的命运之下,除了杀人外,第一次真正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还是动了。

他站起来,走到我身边,看着我的脸,细细地看着,仿佛要永远将这张脸刻在心里,而后忽而低头,轻轻吻在我头发上。

那一吻带着至真的虔诚。

和求而不得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