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执起他手腕,又给他渡内力过去,他痛楚稍停,头上已全是冷汗,脸色极度惨白。他一个娇生惯养的世家子,哪里受过这种罪。
他道:“我要死了么?”
我道:“你不会死。”虽然这么说,我把着他的脉,却能感受到他的心脉跳动得非常微弱,渐渐地变得细微。
我接连动用内力太多,也有些累了,额角沁出薄汗,段誉躺在我怀里,看着我,手指轻轻反握住了我的手,安静地睡过去。
我绞尽心思想着莽牯朱蛤为什么解了毒却救不了他,忽然想到我听逍遥子讲过一种毒蛊,碾死之后做成毒药,在人血中会复活,在临死之前,会先去咬断心脉。
李秋水。
我一定要杀了她。
我一刻不停地用真气给段誉续命,又过了一夜,他才醒来,睁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自己上方,幽幽道:“我这是……在哪里?”
我道:“你在凶神恶煞谷。”
谷里水汽丰沛,我们在这里呆了一夜,露重衣衫,或许是这样,段誉的身体冰冷,他看着我,笑了笑,道:“这里哪里有什么凶神恶煞……我在花神庙里看到了你,以为是九天之上的玄女莅临凡间,我心中高兴极了,又伤心极了,你……你迟早会回天上去。”
他说话说得上气不接下气,眼中生气也渐渐淡去,我安静听着,并不说话,段誉道:“我淋了那场大雨,才知道你是真的……我……我每说一个字,都生怕自己哪里不好,亵渎了你。”
我叹了口气,道:“别说了,你不怕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