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纯身边的那枣红衣衫的姑娘一副不明白的模样:“纯姐,你爹他们要对付谁?谁是关七?”

“温柔。”雷纯低声叫了她的名字,握住那姑娘的手,摇摇头,带着她往后退去。

她不忘朝我看来一眼。

在这种剑拔弩张的场面下,她仍然很静,神色安定。

雷损开口了:“敢问前辈从处而来?”

他朝我一礼。

他没见我的脸,只从这张面具和武功上来看,就把我当作了“前辈”。

他周身气度更加沉稳,气息内敛,比之十几年前进步很大,看来内功练得不错。

我道:“边关。”

雷损微笑道:“关七也是从边关来的。”

我道:“不错。”

我的目光掠过六分半堂今日来的人马,几个当头的堂主已都是生面孔,更不见当日的雷媚。

大概都已经被生死符折腾死了。

雷损客气道:“前辈应该知道我带这许多人来,是为了什么。”他顿了顿,道:“我与关七有些恩怨,敬请前辈高抬贵手。”

我道:“不巧,我与关七也有恩怨,决不能放他走。”

雷损仍是客气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既然前辈与在下都想要关七,不如移驾六分半堂细商,也好让方小侯爷……”他朝地上趴着的方应看看了一眼:“延医医治一下。”

话外客气做足,话里暗示方应看这厮还不能死。

最起码不能在大庭广众下死。

雷损果然不负我对他枭雄的评价。

他已经更加知道忍耐两个字怎么写了。

我已经在想着要不要再去一趟六分半堂,帮他们再次易个主了。

这样得意的雷损对付起来岂不更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