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稍晚的时候,他在法律执行司外遇到了刚返回办公室的特拉弗斯,坦率地告诉他如果他能停止这些把戏,邓布利多愿意为了巫师世界对抗格林德沃。
“但这并不是我一个人的战斗,”邓布利多神色肃穆地说,“格林德沃在召集他的军队,如果我们不能团结起来,失败的就会是我们。现在,来自欧洲各国的紧急应对小组在魔法部都有成员驻守,我们需要向他们说明情况,邀请他们加入我们——”
“用不着你来告诉我怎么做好我的工作。”特拉弗斯粗鲁地打断了他,“只要你制服格林德沃,其余的工作是魔法部的事。”
“但愿如此。”邓布利多平淡地说。
他在办公室待到深夜,决定今晚在学校留宿。休息室的床铺没有公寓的软和,但他昏昏沉沉的大脑已经不允许他继续挑剔。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他想起了那座异域风情的庄园,露天泳池,金酒,高脚玻璃杯,摆放着骷髅头的酒窖,某个人影一闪而过,他迅速坠入梦中。
*
他知道他在做梦。
梦里战火纷飞,土地撕裂成一道道战壕,麻瓜们躲在铁丝网和机枪火力点组成的防御阵地后,只有威廉大炮那高耸的炮口看上去触目惊心。歼击机,坦克和长枪短炮让盔甲咒看起来像个笑话,毒气悄无声息,冲锋枪的子弹夺取性命的速率远大于治疗咒语,战场绵延数千里,死亡横行。
邓布利多站在这巨大的废墟中央,炮火从他身上穿过,火焰在他身侧燃烧,血水蜿蜒着从他脚下淌过,他看到巫师的上半身从他眼前飞过,下半身留在几英尺远的地方。炮火炙烤肉体的腐臭味几乎让他吐了出来,他感到胃里翻涌着,酸水窜上喉咙,灼烧食道,血红色的半截肠子啪嗒落在他的鞋面上。
他听到自己发出尖叫。
只有上半身的巫师用血淋淋的手臂爬行着,血和泥土让他面目模糊,邓布利多认不出他,只能看着他绝望地朝他伸手——
他抓住了那只手。手臂掉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