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带来的苦涩和刀刃贯穿身体的疼痛并没有随着时间,被他永远排除体外,仍在慢慢地腐蚀着他的灵魂和心脏,使他感到难过和悲伤。

“……再也、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定了定神,纲吉偏过头,眼底盈着闪闪波光,郑重其事地对黑鹤说。

鹤丸国永默不作声地看着他,最后轻轻摇了摇头。黑鹤伸出冰冷的指尖,轻轻触碰到肤色苍白透明的少年的眼底。从鹤丸国永记事以来,从来都是刀护主的,无一例外。他被刀匠锻冶诞世,接受自己的使命,尊重甚至敬畏自己的宿命,坚定这就是自己存在的意义。

“……为、为什么……?”没料想到自己会被拒绝的沢田纲吉愣了一下,瞬间直起了腰,面对着一脸歉意的鹤丸国永,磕磕绊绊地追。

虽然以游魂的形式多活了十五年的时光,思考方式变得成熟、理智和稳妥许多,然而在重要的人面前,他还是那个会慌慌张张,遇到不知该如何是好的事情时会无措茫然的青涩少年。

下意识地伸手揪住了鹤的广袖,纲吉倾身迫近,言辞变得富有攻击性。

“是因为我之前言而无信了吗?鹤丸先生不愿意再相信我一次了吗——”

他露出一副快要哭出来的可怜兮兮的表情来,脸上再不见之前的云淡风轻。这倒也不稀奇,沢田纲吉的成长有一半是为了回家,还有一半是为了鹤丸国永。他的坚强,睿智和成熟都是为了尽可能游刃有余地处理麻烦才紧紧裹在身上的,并不是为了对付他喜欢的人。

“当然不是!”鹤丸国永诧异并心疼于纲吉的自贬。

“但是你之前答应过我,要跟我一起回家去的。”沢田纲吉执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