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愚弄着,追求着南辕北辙的目的,就像被放进轮子里不停奔跑的仓鼠,面前挂着萝卜的驴,永远不停地被鞭策着向前奔跑,食不果腹筋疲力竭,却永远都抵达不了目的。
他们造就了我,同时又毁灭了我。
童磨说:“真可怜啊。”
他侧过头凑到我耳边跟我说悄悄话。
“因为累君年幼时体弱多病,所以那位大人产生了移情作用吧?真可惜,明明受到这么得天独厚的青睐……却依然将自己的血分给他人玩这种过家家游戏,这么多年的实力毫无长进。”
他脸上露出一种由心而生的悲悯,那双琉璃色的眸子湿润欲滴,几乎都要为此落下泪来:“即使是偏安一隅,恐怕也活不了多久吧……”
我伸手将胳膊隔在我和童磨之间,熟练地拒绝他毫无距离感的亲密举动。童磨这种眼泪来得快又去得快,很快就又找到了感兴趣的事情,提出假扮累的家人的游戏,并且邀请我也加入其中。
“就由我来做累的兄长吧!”他兴致勃勃地说道,“望月阁下您想当谁呢?哥哥?姊姊?还是弟弟妹妹?——虽然您看起来比累君要大,可实际上好像是这里最年轻的诶?”
我厌倦他总是悲天悯人的虚伪论调。
童磨总是认为别人很可怜,那么谁来可怜他呢?
我和童磨都没有任何人可怜,因为我们是不值得可怜的家伙。
反正最终都要被死皮赖脸地安上一个身份,与其被占便宜还不如主动出击,于是我将杯盏中的清水一饮而尽,平静地对童磨说道:“那就让我做你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