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痛……”

半睡半醒着的幸子刚一用力翻身,身体像是被加长轿车碾过的酸痛感就在她脑中炸开,让她瞬间睁大了眼睛,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而昨晚的记忆碎片,也断断续续地在她脑海中拼接成形。

昨晚,是帝单高中三年级A班的毕业晚会,按理说只是三十多个高中生自己组织的一次聚会,在学校附近找个家庭餐厅聚聚就好。

偏偏,他们班有不少和她相似,有钱有权的少爷小姐,你带一群狐朋狗友我带一群莺莺燕燕,最后不知道谁把杯户饭店一楼的宴会厅包了下来,仗着没有老师参加,连香槟红酒都堂堂皇皇地摆到了桌面上。

这种场合,幸子半点兴趣都没有,但碍于温柔可亲大小姐人设只得意思意思走个过场,偏偏宴会开始没多久,不知道谁把小学排挤她的三人组带了进来,那三个家伙还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跑到她面前来敬酒,话里话外阴阳怪气的,在她半句话不搭理的情况下还叽叽喳喳吵了十多分钟,最后还是看到了迹部家的少爷才一窝蜂地跑开。

那些都是十来年前的旧事了,幸子早就不在意,之后也没有分给她们半点目光……但最后在去阳台透风的时候,她不知为何有些烦闷,神使鬼差地从应侍生托盘里拿了杯红酒,头一次无视了未成年人不得饮酒的法律,几口喝掉了半高脚杯的深红液体,尝了尝港口黑手党最矮最爱的成人味道。

然后,她,她干了什么来着?

虽然记忆最关键的部分死活记不起来,幸子看了眼枕边那张成熟冷硬的男性面孔,再不愿接受现实也猜到了大半。

嗯,看来她昨晚,是真正地成人了。

虽然这几年她野鸳鸯打架也见过不少,但这种事真的降临到自己身上,幸子还是万分不自在,短暂的思考僵硬后连忙掀开被子下床套上皱巴巴的裙子,从手提包中翻出钱包,发现里面只有银行卡后又懊恼地关上,犹豫了一瞬,把自己手腕上镶着红宝石的蝴蝶手链取下,轻轻放到了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