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季言之仍然叫季言之,年方十七,正坐着慢腾腾的绿皮火车赶赴大西北。他的旁边坐着几个有说有笑,岁数与他相当的少年少女。脸上那洋溢的青春笑靥,将季言之一脸的死气沉沉衬托得格外的明显。
“季言之,你有什么想说的?”
季言之沉默间,和季言之来自同一个地方的赵伟国开口了。他和季言之不太对付,一有机会就会凑上前各种挑衅,偏偏季言之看起来阴沉,嘴巴也毒,每每都讨不了好,这回也是一样。
“我和你没话好说。”季言之开口,一点儿也不留情面的道:“要是有话说,估计也是在生死离别的场合?”
赵伟国脸色勃然大变。“季言之,你是什么意思。”赵伟国收敛了脸上虚假至极的笑靥,恶声恶气的道:“别把你下乡插队的事情算在我的头上,如果不是我求了家里人帮忙,季言之你只怕要去沿海一带打渔。”
这是哪国的奇葩言论哦,季言之感觉自己都快要被气笑了。
不和自我感觉良好的白痴多做口舌之争,因为这会拉低自己的智商下限。
心中诽谤不语,季言之连面色都懒得表现讥讽,只是扯扯嘴巴,转而不再开口说话,却将那鄙夷嘲讽之意,无声表达得淋漓尽致。让赵伟国瞬间感觉到拳头落到棉花上,无力施展的憋屈。
为什么季言之不跟自己吵起来?
明明上绿皮火车之前,他以‘恩人’自居,说这些话的时候,只会无能的大喊大叫,说他宁愿去沿海一带打渔也不要接受他恶心的施舍,他则趁机发表季言之不识好人心的观点,孤立季言之,让季言之哪怕到东北下乡插队,也没有好日子过。
怎么,这会儿?
赵伟国捏紧拳头,注意到周围有说有笑的知青们都注意到他们这与众不同的争执,只得收敛怒火,憋屈异常的坐回了位置上。
绿皮火车继续晃荡晃荡的开动,季言之阖上眼帘,原本那双过于狭长,又微微上挑,泛着桃花的凤眸,不再透着阴郁,有的只是对未来的憧憬,以及小人作祟的不屑一顾。
原主季言之生于五十年代末,普通工人家庭,上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哥哥。赶上知青下乡,体弱多病的哥哥自然顶了母亲的工作,换自小身体倍棒的原主下乡插队。
这没什么,原主没有怪罪父母偏心的意思。
只是赵伟国这丫的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他下乡的地方在沿海靠近沪市一带,唯恐原主的日子过得轻松,居然打着为原主好,他们从小一块长大下乡去一个地方也好互相照应的名义,运用关系将原主的下乡地点改成了大西北一处叫红星生产大队的偏僻地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