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秋倒是能理解大丫,有后娘就有后爹不是说说的。于大郎这人,不是他说他坏话。他就是个糊涂蛋。

陆时秋止住陆婆子的谴责,好心提醒,“娘,你猪喂了吗?我怎么听到隔壁有猪叫呢?”

陆婆子一拍大腿,风风火火往外跑,“哎哟,可不是嘛,瞧我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等她出去,陆时秋摸摸大丫的脑袋,“大人的事,你一个孩子也插不上手。尽量放宽心,别想那么多了。”

大丫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看着他,“爹,我不想我爹成亲,是不是太不懂事了。”

这个孩子向来都很敏感,小心翼翼试探大人们的底线。尽量不触碰大人们的逆鳞。

陆时秋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摸摸她脑袋,说了一句文绉绉的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大丫愣住,仔细咀嚼这句话,突然被陆婆子指责的难堪瞬间被它治愈。

无论大丫反对有多么强烈,于大郎最终都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相反他想成家的心更迫切了。

于大郎是二婚,通过媒婆介绍,自己又偷偷去看过女方一回,婚事就这么定下了。

女方年纪也不小了,二十二岁,却是个黄花闺女。

之所以一直没成亲,完全是被家人耽误了。

十六岁那年,定了亲,父亲死了,守孝二十七个月。刚出孝,还没来得及成亲,母亲又死了,跟她定亲的男方等不及,就退了亲。

无父无母的她不得不担起长姐的责任,照顾一双弟妹,在族人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把两个弟妹拉扯到十五岁。

为了给弟弟娶妻,她打起嫁人的主意,要了十两银子的彩礼。这钱是弟弟娶妻用的。一分都没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