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挠挠后脑勺:“还没……”不是要隐藏行踪吗?他心里嘀咕,却也不敢说出来。
姬珧转过头,把铁十架放在膝头上,缓声道:“你只要做出来就好,没人敢来抓你,如果你能做出我想要的东西,我甚至可以帮你把姐姐救出来。”
佟沅眼睛一亮,可很快就萎靡下去,他垂下头,低落道:“你再厉害,能强得过涉江王吗?吴清山的妹妹是涉江王的小妾,他一直仗着这个身份为非作歹,连官府都奈他不何,要把我阿姐从吴家带走,吴清山势必不会善罢甘休,惹怒他,就是惹怒涉江王,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姬珧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一层关系,十八只说吴掌柜背后有秦徵涣做靠山,却没说他府上还有一个姓吴的小妾,但凡沾上了裙带关系,事情就会变得特别麻烦,可她虽然是个怕麻烦的人,却不是个怕事的主。
姬珧一锤定音:“你只管做罢!秦徵涣要是为这么个玩意惹我,说明他也不是什么值得忌惮的人。”
“阿嚏!”
涉江王府后园的水榭上,秦徵涣忽然打了个喷嚏,秦世急忙递上帕子,嘀咕一句:“现在天凉了,王爷还是仔细着身子,切莫要染上风寒才好。”
秦徵涣蹭了蹭鼻子,斜眼瞪他,要不是他把晚宴设在水榭上,他用得着大晚上的吹秋风?这么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他竟然放在身边白养了这么多年,要不是有外人在这,他早逮着他用脚踹了。
水榭两侧放着两张桌子,而秦徵涣则坐在上首的位子上,余光瞥到那两个人也穿得单薄,他的心情又忽而转好。
虞弄舟似有心事,只顾低头饮酒,秦徵涣看了看他,眸光锃亮,忽然心弦一动,他指了指旁边一顶翡翠玉盏,吩咐秦世:“去把这盘玉面青团端给驸马,驸马常在金宁,想必一定念久了这江南的美食,本王特地让府上的厨子做的。”
秦世将玉盏端过去,那盘青团真是从头绿到脚,但是虞弄舟并不知道秦徵涣的意思,只是神情微怔,顺便还道了声谢。
秦徵涣心情大好,笑眼一眯:“驸马客气。”
两人又推杯换盏说了几句话,把江则燮晾在一边,秦徵涣余光留意着他,故意等到他脸色完全沉下去,才转身对他抬起杯盏:“两位身兼要务,还挤出时间来江东拜访本王,本王真是受宠若惊,只是王府事务繁多,有什么招待不周,怠慢二位的地方,还请莫要怪罪,本王在这自罚三杯!”
他说自罚三杯,只喝了一杯酒便把杯盏放下。
江则燮到底长他们一辈,被如此对待,面子丢得干干净净,脸色像是要冷得滴出水来,可他偏偏还不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