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榭中忽然只剩下三人,秦世纠结自己这时候该不该走。
秦徵涣忽然晃悠悠地站起来,对秦世道:“把这里都撤了。”
又看向薛澜娇:“你跟我来。”
薛澜娇不敢看他,可听着这话音,并不像□□熏心的模样,反而带着沉甸甸的肃穆,让人心口一震,她就像个物件一样被人随手一扔,此时愤懑不甘比伤心难过更多,她握紧了手,跟着前面的脚步离开。
已经做好了要慷慨赴死的准备,可是到了屋里,秦徵涣并没有随她进去,而是吩咐两个人看好了她,继而转身离去,头都没回。
薛澜娇一脸困惑。
回到主屋,秦世没多久走了进来,秦徵涣十指交叠,转着拇指,问他:“客栈那边有什么动静?”
秦世回答:“没有。”
秦徵涣便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屋中来回踱步,十分躁动。
末了顿住脚步,扭头去看秦世:“你说,我是等着她来找我好呢,还是亲自把人送过去?”
第51章 “本宫好怕啊。”……
春霖酒楼曾是泊州最大的酒楼, 它做得最红火那几年,连泊州旁边的州府都会有人慕名前来,就为了一品春霖名菜, 畅饮春霖美酒。
春霖酒楼最鼎盛的时候, 全都是佟月一手经营。
后来吴清山越发混不吝,吃喝嫖赌样样俱全, 一掷千金从不手软,不仅败光家底, 还闹得后宅不宁。来酒楼吃饭的食客最忌讳的就是斗狠行凶的场面, 谁愿意在饮酒作乐的场合被别人家的糟心事扫了兴致?
一来二去, 来酒楼的人越发少了, 酒楼的生意也开始走下坡路,佟月在吴家最兴盛的时候都喂不饱吴清山这个无底洞, 更遑论酒楼日渐衰败之后。
酒楼生意亏损,拿不出更多的钱财供吴清山挥霍,矛盾冲突加剧, 吴家永无宁日,又让酒楼更加难以为继, 佟月就这样陷入困境之中。
今日春霖酒楼前照例门可罗雀, 来来往往的人倒是多, 却都躲着酒楼远远的, 唯恐沾染上晦气。前两日吴掌柜在自家酒楼门前无故被打瞎了眼睛, 官差查了好几天也没查出是谁来, 外头都传吴清山是恶人有恶报, 背地里拍手称快,可也觉得此事邪乎,不敢靠近吴家半步。
酒楼一层没有人, 后厨却在紧锣密鼓地忙活着,原来不是没人来光顾,而是因为有人将整个春霖包了场,闲杂人等不得进入。
楼上的天字号雅间里,姬珧正坐在主位喝酒,其他人都恭谨地立侍在侧,整个雅间里只听闻玉箸轻碰碗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