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个不好的梦,”他声音嘶哑,艰难地吐出一个个音节,“梦见你死了。”
“害怕了?”姬珧想起他昨天确实说过类似的话,抬起头,看着他的下巴,好像有青色的胡茬。
“恩,怕了,”宣承弈顿了顿,又添了一句,“还有,不想裴冽单独跟你在一起——”
姬珧刚想问为什么,门外忽然有人敲门,“笃笃笃”三声过后,裴冽的声音正好从外面传来。
“起了吗?”
姬珧想松开怀抱,推了推宣承弈的身子,却没推动。
宣承弈仍旧抱着她,好像没听到外面的声音。
“你做什么?”姬珧狐疑,“先放开我。”
门外又传来几声敲门声,这次比较重,外面的人似乎有些焦急:“醒了吗?”
“不说话?”
“不说话我进去了!”
话音刚落,门就被人从外面撞开,几乎是同时,宣承弈松开双手,姬珧正从他怀抱里退出来。
裴冽冲进房里,最先看到的是一个男子的背影。
脸上的焦急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微微愣怔的神情。
姬珧从宣承弈身边走出来,看着裴冽:“我能有什么事,小十八还在房顶呢。”
动手系着衣带的宣承弈动作一僵,仿佛瞬间想到了什么,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
裴冽看了宣承弈一眼,若无其事道:“看你那么久没出声,怕你遭遇不测。”
他神色坦荡,却似乎意有所指,宣承弈整理好衣裳后转过身,对他稍欠了欠身子,抱拳道:“昨夜多有得罪。”
裴冽笑笑:“是我差点伤了你,见谅。”
姬珧感觉到两边都散发出凛冽的寒气,仿佛雷霆万钧之前的宁静,她赶紧清了清嗓音,问裴冽:“你来有什么事?”
裴冽看了看宣承弈,又看了看她:“不跟秦徵涣解释一下昨夜发生的事吗?”
姬珧疑惑地看了一眼他,径直出去,到了前庭之后才知道裴冽为什么这么说。
王府里的护卫整齐划一的跪了一地,秦徵涣头顶乌云笼罩,脸色也阴沉地可怕,最前面跪着的侍卫长面色铁青,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姬珧清楚是怎么回事,笑着走过去:“王爷大清早的,这是在做什么?”
秦徵涣听见后头传来声音,扭头一看,便见姬珧行过拱门,款款走来,身后跟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