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莫雨觉得自己平静下来的时候,他缓缓睁开眼睛。他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有那本事,竟能够将他无声无息地弄来这里,还……

一想到方才的情景,从来在昆仑雪原也裸露小半胸膛,丝毫不惧其凛冽寒意的莫雨,真真正正感觉到寒意顺着他的脚踝慢慢攀爬至全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莫雨那一瞬间,轻功发挥到了极致。如同鬼魅一般,瞬间出现房间的一个角落,那里距离床榻最远。他偏开目光,绝不去看那张床,他再也抑制不住地干呕起来,因为他已经连酸水都吐不出来了。他身上的里衣早就被莫雨扯下来扔在一边,他手上攥着鲛绡帷幔,动作异常粗暴地擦拭自己被压住的胸口,越来越用力,直将那处的皮肤蹭得红肿破皮莫雨也没有好受分毫。他愤怒地将那团布料扔出去,仿佛困兽一般在装饰得极为奢华的房间中急走几步。

即使擦得那处皮肤都破了,莫雨还是觉得自己身上充斥着那个人的味道,恶心得几乎让他恨不能将身上的皮扒下来。

莫雨甚至觉得,自己那被忘情剑意压制下去,许久没有犯的疯病,似乎有了爆发的前兆。

莫雨死死攥住拳,直将掌心的皮肤抓得鲜血淋漓。他霍然转身,抬腿,一脚冲着眼前的雕花木门踹去,十成十的力气。

纵是那木门再结实,也禁不住莫雨那含怒的一踹。只听到那张透着奢华贵气的木门发出“吱嘎”一声脆响,整个门板顿时就飞了出去,直直地撞向门外数十丈开外的假山上,变成一地木屑。

失去了门板的阻隔,屋外的情景顿时映入眼帘。

那是宛如人间仙境般的景色。

屋外有些冷,却也有些暖。

冷是因为此时正是深夜,暗黑的天幕只得一弯笼着朦胧月晕的如钩弦月。远处崇山覆盖着的是终年不变的白,皑皑之色是亘古不变的冰冷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