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雨微微后撤些许,看着眼前打了个嗝的穆玄英,瞧着那张脸渐渐犯了红,唇角勾了勾。

这富水春的烈性,比起西市腔也不逞多让。平日里连杯果酒就能醉上许久的毛毛,这一口富水就够他受的了。

果然,穆玄英此刻瞪向莫雨的目光雾蒙蒙的,嘟囔了一句“小雨哥哥是大坏蛋”,整个身体就往前栽去,扑倒进莫雨的怀里。

莫雨垂眼看着卧倒在自己膝上的穆玄英,唇角的笑容渐渐敛去。他看了一眼手中的酒壶,有些意兴阑珊地将它扔到一边。他低下头,将醉得迷迷糊糊的人拢进怀里,小心地掖好披风,又从包裹中掏出一件狐裘裹在穆玄英的身上。

穆玄英如今惧寒,多穿几件总是好的。

将穆玄英脸侧的碎发别到耳后,莫雨有些出神地看着穆玄英的侧脸,手指轻轻地抚过他的眉骨、唇角,目光有些柔和,却也有些落寞。

自从离开大唐,十多年来他们虽然面容不改,但毛毛却是瘦了许多。莫不如当初那个曾令他气得牙根直痒的穆大侠,最起码健健康康。

莫雨俯下身,额头轻轻抵在穆玄英的肩窝。

夜风中,有人轻声呢喃,恍若自语:

“毛毛,若是有一日,我变得连自己都认不得了,你会……怎样呢……”

酒醒后,已经是第二日。好在莫雨一身离经易道真气过关,趁着穆玄英醉酒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按了头部的几处穴道,大大地舒缓了醉酒的后遗症,第二日穆玄英醒来的时候除了有些乏,倒没有觉得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