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又叹气道:“我知道你想林姑娘,谁又不想呢?要是,要是当时娶的林姑娘或许她也不会遭这样的大难……”

宝玉大怒,一挥手砸了汤碗,骂道:“滚出去!谁再敢胡乱攀扯林妹妹,别怪我不顾过去的情谊!”

袭手帕掩面,一扭身跑了出去……

自然有小丫鬟胆战心惊的进来把上的污渍收拾好。

袭给宝钗上完眼药,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也是对着窗子发呆,心想:原是我看错了,本以为她一贯是大度又得体的性子,没想到实际上她才是心里藏奸呢!

进门没几天就要几两银子打发了自己,就没见过这么狠心的主母。

当年都说琏二奶奶厉害,却也不敢直接把二爷的屋里打发了吧?

攀扯林姑娘当然只是为了刺激宝玉,如今想来,哪怕是湘云来当这个宝二奶奶,自己的日子也好好过许多。

袭思量半晌,也只有叹气,其实她跟自己是一样的,自己也并不是怕她,只不过以前她是薛家大小姐,如今她是贾家二奶奶,始终比自己站的高。

如今两整日这么虚情假意说话,心思往来的斗法,她觉得真的很累。

忽然想起以前在怡红院的日子,那时候跟晴雯她们那几个直来直去的丫鬟周旋,自己还以为自己多厉害,如今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周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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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觉得累心的还有皇帝陛下。

袭和宝钗那是虚情假意的累心,皇帝看着跪在上的谢湛,是觉得他为什么就不能虚情假意的稍微绕一点弯儿呢?

直来直去,坦荡的让不知道说什么好。

皇上手边放着一本奏折,这是谢湛有生以来上的第一本奏折,却是辞官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