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死死地皱着眉头,看着眼前之景,眼底流露出疼惜之意,以及随之而来的愤然。

天如此不公,好不容过了旱灾年,本应该丰盛的季节,因为这旱灾年,彻底沦陷了。

这一次,又不知道要死多少百姓家……

又是战争又是灾害,让这些黎民百姓怎么活。

想到这,小溪的眉头狠狠地皱起。

君宸钰沉默地跟在凌博身后,这一场飞蝗带来的灾难,是他始料不及的。

他没有想到杀伤力如此之大,如此之重,且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的记忆里,明明是没有这一场大蝗灾才是。他没能记住的只有两个原因,一是这蝗灾根本没有出现过,他自然没有印象;二是这一场蝗灾不严重,可这蝗灾范围如此广大,杀伤力又强。

后者不可能,若是真有,他不可能没有记忆,他的记忆里只有,那次三年之久的旱灾,渴死饿死了好多人。

可是重生后,那三年的旱灾似乎早早就结束了,下了好几场大雨,旱灾之时便迎刃而解了。

这是,这一次的蝗灾……

君宸钰思绪飞涌,情绪复杂不已。

凌义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沉着眸色,看着外面的景象。

凌博狠狠皱着眉头,看着那棵几乎要倒下去的橄榄树,满心眼皆是心疼。他提步来到那橄榄树前。

树干已经被啃得东一块西一块的了,指不定,活不下去了。

凌博站在树前看着,不敢伸手去触碰,他怕怎么一碰,这棵树便要倒下来。

他知道,这棵橄榄树,八成是,活不下去了……

凌博有些失落、难过,最终只是静静地看着橄榄树,又重新走开。

君宸钰全程跟着凌博身后,看着凌博的神态举动,眼神跟着暗了暗,在凌博转身之际,他回眸看向那棵摇摇欲坠的橄榄树……

凌云跟在凌义身后,眸底有些茫然,看着四周荒芜的景象,满是无措与懵圈。

凌天更是气愤,握着小拳头在空气中挥了挥,说道,“这些坏东西!把菜和草都给吃没了!”

他从大家伙的表情里可以看出,这一次似乎是件很严重的事情,很有可能以后都吃不上饭了。

白蔹和白芷也是沉默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眼底满是疼惜与怒意。

宁夏沉默良久,说道,“去田埂里看看。”

宁夏说罢,匆匆往厨房里走去,拿了个箩筐背在后背,随即往院子外走去。

几个孩子见宁夏此动作,赶忙跟在宁夏身后,见她没有呵斥,立马跟了过去。

追风与小溪紧跟其后。

白蔹和白芷也想跟过去,可是家里得有人看着,两人对视了一眼,便没有跟过去,而是默默将院子给打理着。

宁夏走在前头,每走一块地方,心便跟着沉了沉,眸色一片暗沉如墨。

路道两旁,原本葱郁的草地树木,全都变得光秃秃,只剩下些黄土,以及树干。

往青原之下走去,也丝毫不例外,让宁夏更是牙痒痒的是,有些还冒着绿间的树干上,还残留着一坨细细密密的蝗虫……

很多枝头上还冒着绿间的,都还黏附着好多蝗群。

宁夏一路走过去,倒是没有蝗群围攻,剩下的那些蝗虫,也没有攻击人,大概是吃饱喝足了,懒得再动弹。

宁夏沉着脸,没有理会。

直到来到田埂上,果然,麦子,稻米都被吃光了,一干二净,什么也没有剩下,连一根稻草都没有剩下。

可见,这蝗灾的严重恐怖层度,是真不亚于旱灾,甚至更严重可说。

田埂里,好些农民似乎早已经到了,看到自己一干二净的庄稼,一个个大汉子,都红着眼眶,别开脸,不去看。

一些老人家、妇人家更是跪在地上,哭天喊地,那叫一个惨,

“老天爷啊!你不开眼!这些畜生,都把咱家一年的粮食都给吃了,可怎么办啊!这不是要了咱的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