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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僻的乡野,青山林脚下的院落里——
一场大雪过后,二月春开,厚厚的积雪,已然融化成春水。
山坡上,小院门口。
“你们真的不同我一块回去吗?”
凌擎被老管家扶着,站在院门口处,身后是几辆收拾妥当的马车。
凌擎看着对边站着的儿子儿媳,一双老眼,期盼地望着,似乎十分盼着他们同自己一块离开。
眼下京城传来急报,陛下驾崩了,他要赶紧回去参加国丧,不能再多待。
唯一的期望就是,想让儿子儿媳孙子,一块同自己回京都……
“父亲保重。”
凌渊这一声保重,彻底打破了凌擎最后的期望。
“唉……罢了罢了。”
凌擎摆了摆手,被扶着,颤颤巍巍地上了马车。
宁夏看着老人孤独失望的背影,又扭头看向凌渊。
凌渊伸手揽住宁夏的腰,沉默不语。
宁夏身侧的四个少年,乖巧地站成一排,挥手与凌擎道别。
马车的窗帘子,忽然从里面被拉开,凌擎探出手,将脸伸了出来,突然朝着宁夏说道,
“宁丫头,你来,我有话同你说。”
宁夏微微一愣,提步走了过去。
凌擎一脸严肃,宁夏缓步靠近。凌擎朝着宁夏耳语了几句,随即从怀里摸出一块血白色的玉镯,递给宁夏。
宁夏愣了愣,伸手接过。
凌擎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忽而小声道,“屋里的那……果酒可还有?能否送老夫几坛……”
凌擎单手微屈,放于唇边,轻咳了一声,表情依旧正经严肃,若是仔细看,还是能注意到他,脸色的不自在。
在院里小住两个多月,老爷子深受宁夏的厨艺所折服,最合他心意的还是这带着水果味的酒,酸爽可口,一杯下去,还想再来一杯。
若非迫不得已要回京城,他倒也不想走了,甚至想不管不顾赖下来。
若是他再年轻些,老伴又还在,倒是可以隐居深山,过个悠闲自在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