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依然不断回响着那如同山崩地裂般的巨响。
眼前不停回放皇阿玛脸上的震惊、厌恶, 十三、宁楚格那嫌弃的皱鼻子。一应仆婢、侍卫们齐齐低头,艰难忍笑的场景。老四倒是一如既往,对他这个二哥忠心耿耿。
满满担忧,极力为他解释,唯恐皇阿玛见弃于他。可……
他偏又是那死丫头的生父,贯视她如掌珠!!!
如同那个想起来就让他恨不得死一死的虚恭般, 太子现在只听到宁楚格的名字,都要生理性厌恶:“孤现在都觉得,那死丫头命中怕是带克,专克孤这个伯父!”
“庶出贱种, 果然没有一个好的……”
正为他更衣的何玉柱闻言一个哆嗦, 脸上的笑容比哭都难看:“奴才知道您心里不好受, 可……隔墙有耳, 太子爷您万万慎言吧!”
这里不是您随心所欲的毓庆宫!!!
不然您未必有事,奴才这条贱命怕是要留不下。
毕竟原本和硕格格就是颇得圣宠,码头上给灾民们煮过面后。这位更是扶摇直上, 俨然皇上心头宝。
圣眷正隆。
哪个好好日子不想好好过了,才会这个时候轻撄其锋芒。何玉柱心忧自己小命,也惦着太子爷能清醒理智些,自然免不了要苦口婆心几句。
结果不劝还好, 一劝还倒让胤礽愈发暴躁:“慎言?孤看是真言才对!”
“她那轻轻茶,多少人家喜得嫡子?到了毓庆宫却毫无效果。她给胤禛张罗的生辰宴更……”
更牵扯出内务府大案。逼得他以大义灭亲之名,断尾求生。不但丢了索额图以后,最为倚重的奶爹凌普。东宫一系人心浮动,宫中多年人脉被连根拔起,还失去了赖以生存的钱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