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想着他这话,沉默了好一会儿,一时想要大声叫好,一时又止不住地叹息。他是个放荡不羁的性子,从不在意甚么规矩名分,也不愿被这些枷锁束缚,当初养伤之时他便看出一些林平之对路小满的心思,如今听到他这般情真意切的倾诉,心中感动之余,却也莫名有些伤怀:

痴恋一个人是这样的辛苦,让人卑微到尘埃里,甘愿倾其所有也无怨无悔,但若能得到心上人的哪怕一点点怜顾,又比甚么都要来得欢喜,让人心满意足。林兄弟是这样,他对小师妹又何尝不是呢?

这般深情之下却是求而不得、言之不尽的执念与痛苦。他想到路小满那一双清冷的、似乎永远不会为谁停留的眼睛,不知为何,竟像对林平之心中的苦楚感同身受一般,内心深处也泛起一阵阵的苦涩之情。

许是这酒太苦了罢,这样想着,他将碗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第二日,令狐冲两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路小满与岳灵珊、任盈盈做好了早饭等他们来吃,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但可能是因为这样那样比较复杂的原因,三人默默无言地静坐了一早上,气氛好不尴尬。

“小师妹……盈盈姑娘,”令狐冲揉着宿醉的额头走了进来,先是与另外两人打了声招呼,见到路小满后,他不自觉地顿了顿,又面色如常道,“路姑娘,早。”

“大师哥,已不早了,你昨晚是做贼去了麽?”

岳灵珊撇撇嘴,任盈盈在一旁微笑不语地望着他,路小满一见他们三人凑在一起就头疼,便顺势站起身。

“瞧你这模样,我也不指望平之能起来了,你们坐着,我这便去瞧瞧他。”

她朝岳灵珊二人略一点头便去寻林平之了,本以为他还在呼呼大睡,走过去时却正好看到他拉开房门。

“你与令狐冲还真是心有灵犀,他前脚刚过去,你便起来了。”路小满笑着调侃,“你二人约好的么?”

“师傅别打趣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