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只是梦中,你这么紧张做什么?”余璟雯质问道:“再说,来都来了,乾坤囊里的人,不一起出来聊聊吗……周姑娘?”

“!”听见周姑娘三个字,宋禾贤犹如沙漠中奄奄一息的人听到前面是绿洲一般,他声音虚弱但又着急:“予诺……予诺她在哪?”

“就是刚刚围在你身旁的那团青烟。”袁夙用清冷的声音回答道,他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小婧:“既然都来了,何不让他们见一面?”

宋禾贤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他竟一下子冲过来,一把就夺下小婧腰间的储物囊,着急地想要打开它,但却无论如何,都解不开封口的绳结。

“予诺……予诺我知道你在里面”宋禾贤将锦囊捧在手心:“予诺,你出来好不好……我是禾贤啊予诺,你出来……”宋禾贤祈求着,眼泪顺着眼角流下,但乾坤囊就是不为所动,一点反应也没有。

“予诺,那天在天河畔,是你对不对,你是不是恨我,恨我放你一个人……予诺你出来见见我吧,只要你开口,我立刻就跟你走。”

“省省吧!”小婧嘁了一声:“我姐可不想跟你一起!”

“你说什么?”

“我说,她不想见你!”小婧越说越激动:“你想想,自从她靠近你之后,她的身上发生过一件好事吗?”

小婧掰着手指细数:“从她跟了你,她花魁的身份暴露,沦为笑柄,把你带回来遭受非议,又在自己的婚礼上丧命,你难道是专门来问她讨债的么!”

宋禾贤抿着唇不说话,视线紧紧地盯着托在手心里的锦囊。

景丞在一旁问了句:“没认识宋先生的时候,你姐姐也是花魁啊,这身份暴露与否,与宋先生无关吧。”

“不是的。”宋禾贤将乾坤囊贴近自己的胸口:“予诺评选花魁的醉仙居,是在当地有名的酒馆,并非风尘之地,所谓花魁,不过是吸引顾客的噱头,她也不过是在台上弹琴唱曲的人罢了。”

“那……那她怎会……”得知真相的景丞一时间磕磕巴巴地说不出话来,原本他以为周姑娘做的是那上不得台面的营生,没成想竟是自己小人之心,一时间羞愤得满脸通红。

“可话若是传出去,‘天香楼的花魁’,谁会相信只是酒馆里唱曲儿的人,都觉得她是……是那种人。这日子久了,一传十十传百,没有人会听你解释。”宋禾贤低着头:“他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你放屁!”小婧完全忽视自己肩膀上袁夙的剑:“还不都是你连累的!我姐姐今日成为一股青烟,也都是你害的!”

宋禾贤低着头,不语。沉默良久,他朝小婧深深鞠了一躬:“小敬,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别说你的对不起,就算此刻你去死,我姐姐她能回来么!”

景丞打岔问道:“所以呢,你到底是谁?”

小婧瞥了一眼执剑的袁夙,正色说道:“我是周予诺的弟弟,周予敬。”他顿了一下,接着说了一句:“尊敬的敬。”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景丞上前一步。

“目的?别忘了,可是你们非要拉我进来!”周予敬反驳道:“还有他,是我要他进来的么!是他自己非要进来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