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时候王家派了媒人去张家下定,只说先定下婚约,婚期过了明年再定。
两家走动得更多了,张大娘越看王虎这个准女婿越顺眼,嘘寒问暖的不下于大妞。
冬至这日,袁甫和张节都不在家。袁厢礼邀请秀晴过府去吃饺子,袁家厨子别的不行,饺子包得还算不错。
张大娘牛婶子一家还有香芽都要回家吃饭,秀晴反正是一个人便应下了。
到了晚上,袁厢礼一边和秀晴一块吃饺子,一边商量起事来。
原来是袁甫给自己在京城的爹也捎了些四色酱,他爹来信说要他多送一些过去。袁甫人在书院便将这事交给了祖父。
“如今好多人去你的面馆,不为吃面只为买酱,倒把来吃面的人挤得没处落脚。”
袁老丈夹了个羊肉馅的饺子给秀晴。
“我看不如再开个铺子,单独卖四色酱。现在不光是清榆县爱吃你这些酱,走亲访友的谁都会带上些当礼物,就连我那远在京城当官的儿子都寻老夫多要些。可想而知,大有可为啊。”
“老丈说的我也想过,可就算面馆我能丢开手,也没有可信的人能帮忙打理新铺子。”说到底还是秀晴的根基太浅,在这县城能凭自己的双手开间铺子已是顶天了。
“我倒有个想法,我们家有铺子有人手,恰好缺一些赚钱的买卖。秀晴的四色酱好,手边却没有可用的人。不去秀晴出酱,我们家出铺面人手,各占一半股。如何?”
袁厢礼回了乡一直就是个闲散的老太爷,袁甫不愿见祖父沉湎过去伤了身子。这事本是袁甫的安排,想着也给祖父找点什么事做,这才托给了袁厢礼。
秀晴也正为这事头疼,原想着是将这四色酱当个搭头卖的,可现在四色酱的生意隐隐有比面条的生意还要好的趋势,铺子里吃面的买酱的搅成一团,每日都有些口角发生。
听了老丈的建议,秀晴自然知道是好事。可自己只是出个酱就占了一半股,有些不安心。
老丈劝她,像他们这样的人家,铺子和人手多的是,独独就缺少赚钱的买卖。秀晴不肯卖与自家,迟早是要卖给别家。难道这两年处下来的情分还比不过别家不成?
秀晴想想,最近不少人来打探她家四色酱卖不卖,想是已经有了大商家看中了自家的手艺。秀晴势单力薄,真有人想强买她也没办法,倒不如现在卖给袁家,让他们拿了去经营去。
好歹袁老丈也是自己的贵人,就算老丈压了低价自己也认,更何况还让自己入了一半股。
秀晴这边应下老丈说的,那头袁厢礼干劲十足,简直像年轻了十岁。院子里招来挥去几拨人,将铺子和人手的事安排妥当,和秀晴商量着年后开张。
秀晴也没闲着,和牛婶子二人回了双河村。在院子里又盖了一遛新房,和原来的两间房合拢,成了一整排坐北朝南的白墙灰顶大瓦房。
原来留下的那间土坯屋子给推了个干净,进门就是亮亮堂堂的大院子。
牛婶子又给找来了一对年轻夫妻,和秦家两口子一起负责制酱。
袁老丈给找的铺子就在前门街,离秀晴的面馆就隔了两间铺子。秀晴这才知道,袁府的铺子多的是是怎么个多法,前门街里几乎一大半的铺面都隶属于袁家,是祖上几代人积累的家业。
新铺面与面馆大小差不多,里面一应布置都是秀晴和刘安定下来的。